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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与众不同

1999-07-21 来源:中华读书报 马长山 我有话说

如果你有幸漫步在中国北方某市的电子一条街上,便会发现中国文字非凡的表现力——众多店铺的名称只用几个字便可以表达出来(当然要进行不同的组合)。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海科”;第二家叫“科海”;第三家不得不叫“科华”;第四家顺理成章地叫“华科”。以下依次为“海华”、“华海”、“海科华”、“科海华”等等。由于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没有对店铺名称的长度进行限制,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这几个汉字甚至可以囊括全中国所有店铺的名称。

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只对某几个汉字情有独钟呢?不知道。

这个谜语近一段时间又重新摆在公众面前:一个普通的词汇“非常”竟被不同领域的众多人们所接纳与使用——渴吗?请喝“非常可乐”;无聊吗?请看“非常爱情”;想知道点新鲜事吗?请读“非常告白”;你正处在发情期?请听“非常男女”……版面所限,列举停止。

出版界是有知识的人混饭吃的地方,识字能力自然大大高于国民平均水平,但似乎不少“业内人士”在一定时期内也只对一两个字感兴趣。一部《红镜头》出笼后,《黑镜头》、《老镜头》、《金镜头》滚滚而来。说不定,描绘女秘书的《粉镜头》,控诉大气污染的《灰镜头》,批判吸毒分子的《白镜头》,鼓吹植树的《绿镜头》,纪实扫黄的《黄镜头》正在炮制之中,不久就可以和读者见面了。

我常常想,一个人来到世上,就应该贡献一点与众不同的东西(前提是不要危害他人的安全)。无论说话、行文、制造产品,还是给小猫小狗起名字,虽然不一定非要“出人意料”或“吓人一跳”,但总不应该一窝蜂地互相模仿。此风一旦弥漫,说得轻一点是没人记得你;说得重一点则会窒息一个民族心智的发展。据说巴黎女人见到街上有人与自己的衣着相同,回家便脱下衣服,永不再穿。我没去过巴黎,不知此说真假。如果情况属实,那么她们堪称我的知音了。可惜中国的巴黎女人太少,不能一伸胳膊便挽上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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